美国一个主要的抵制运动团体负责人道格拉斯·约翰森说:“雀巢公司现已成为整个商业社 会的模范,它创立了一种新的企业行为标准。”得到社会有关各方支持的产品抵制组织,作 为国际社会上一支合法且非常有用的力量,它不仅对雀巢公司,而且对其他跨国企业的经营 活动提出了新的问题。抵制运动的结束也表明营利组织能够经常性地对社会关注作出积极反 应,以向社会负责。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下,其实这场产品抵制运动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问 题出在这家大型的跨国公司未能尽早地注意到社会公众的合法要求,与社会上那些有影响的 决策人物的传播沟通工作也做得不好。不幸的是,整个商业社会尤其是这家公司,往往不能 正确地对待社会活动家的批评建议,该公司甚至对一些教会领袖所提出的严肃的道德问题都 采取了冷漠的态度,一味强调所谓的科学性和合法性,结果非但没令人感到公司关心社会公 众提出的问题,相反还给人留下了公司不肯让步的坏印象。显然,这样的传播沟通是失败的 。
当婴儿奶制品问题在1970年第一次被
人们提出来时,雀巢公司试图把它作为营养健康问题予 以处理,公司提供不少科学和有关的数据分析,但问题并没得到解决,
人们因感到雀巢公司 忽视了他们合法和严肃的要求而对公司敌意倍增。
当瑞士的一个不大的社会活动组织指责雀巢产品“杀婴”时,雀巢公司以“诽谤罪”起诉该 组织且打赢了官司。但那份长长的公开判决书使得这场法律上的胜利变成了公司的一起公关 危机事件,它直接导致了
人们对其产品的抵制运动。当一些政治活动家号召大家抵制雀巢产 品时,教会领袖和一些社会团体加入了进来。他们中的一些人把雀巢公司的问题看成是严重 的社会政治问题,并认为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只关心赚钱,而不管
人们的死活。
雀巢公司作为第三世界婴儿奶制品的最大供应商,当时成了社会活动家批判商业社会的靶子 ,成了“以剥削来赚利润”的反面企业典型。
那些抵制运动的团体希望雀巢公司能在饱尝抵制运动给其带来的直接和间接后果后,最终了 解企业应承担的社会责任。他们希望雀巢公司能改变其漠视社会的态度。随着对话的不断进 行,情形确实发生了变化,相互的理解沟通对各跨国公司的行为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如同现代许多社会政治运动一样,抵制雀巢产品运动在美国开展得尤为轰轰烈烈。雀巢公司 在美国既不生产也不销售婴儿奶制品,但其美国分公司却因抵制运动则蒙受巨大损失。
直到1980年末,雀巢公司才意识到正统的法律手段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它需要一种能更 好地协调各方关系的新颖的国际公共事务手段。于是,1981年初公司在华盛顿成立了雀巢营 养协调中心,这是一个公司而非一个事务性办事处。它的目在于协调北美一系列营养研究活 动,并从全球收集由公司指导或支持的所有改善第三世界母亲和儿童营养的研究项目信息, 以在西半球进行传播。除此之外它还负责处理抵制运动问题。
1980年末、1981年初,正当公司开始正确对待批评,建立雀巢营养协调中心,以便采取更为 迅速、更加有效的措施,来实施具有建设性意义的新的合作战略时,发生了这样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美国最大的、也是最受人尊敬的社会道德组织之一,美国卫理公会联合教会决定 成立一个特别工作组,调查雀巢公司市场行为的真相,以决定在两年内卫理公会联合教会是 否加入抵制运动。这个特别工作组的大多数成员由那些对雀巢公司行为持怀疑态度、且公开 倾向于抵制运动的教会人员和神学家组成,但是他们是一些有良知的宗教人员,他们确实关 心穷人,而且愿意与雀巢公司对话,但前提是这种对话能对有关婴儿奶制品问题的争论产生 积极的结果。
第二件事是总部设在日内瓦的世界卫生组织1981年5月通过了对其成员国有指导性意义的“ 经销母乳替代品建议准则”。雀巢公司当即在瑞士发表声明,支持该准则的宗旨与原则,并 且在一个月后的华盛顿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再次重申了这一立场。